滑石玉有价值吗?
首先,我们得先弄清楚什么是“滑石玉” ,毕竟这是本文讨论的重点。据笔者了解,目前对“滑石玉”尚无官方定义,各文献中对其描述亦不尽相同。有称“由透闪石、阳起石组成的新碧玺”(张静杰.新玉石学[M].北京:地质出版社,2007);有称“主要矿物为透闪石、阳起石,其次为角闪石及石英的集合体”(李善兰.宝石学[M].北京:中国工业出版社,1984);还有称“主要由含氧化硅的隐晶质致密块体构成,透闪石和阳起石的结晶粒子直径多在0.05毫米以下”(林俊卿.宝玉石鉴定[M].广州:广东省新闻出版局,1992)等等。上述内容皆指出“滑石玉”的主要矿物是透闪石和阳起石,且多为隐晶质或显微晶质。
值得注意的是,以上论述中虽然对“滑石玉”所含矿物的种类及其性质说法不一,但均认为其成分为钙镁硅酸盐,这与其作为“玉”的性质是相符的,即符合“玉”的定义——由自然界矿物晶体或晶体聚集形成的具有美观、耐久、少透明性的材料。在孙凤琴等所著《玉雕设计》一书中,“滑石玉”甚至被直接定义为“用含有透闪石的滑石加工制成的玉石”。可见,将透闪石含量高达90%以上的滑石称为“玉”是完全合理的。
不过,当人们谈到“软玉”、“硬玉”时,所讨论的对象则是以闪石族为主体的玉石了。这是因为,除部分硬玉(如翡翠)包含绿辉石或其他特殊结构外,绝大多数硬玉(如独山玉、岫岩玉)均由透闪石和阳起石组成。如果仅从矿物组成角度来看,所有以透闪石和阳起石为主要矿物的玉石都可以称为“软玉”——一个中性词。
当然,当学者们在研究玉器成分时,一般不会将目光局限在透闪石和阳起石两种矿物身上。因为这两种矿物属性相当,常呈弱碱性和微碱性反应,在化学稳定性方面表现并不显著,所以常被看作是“软玉”中的两种构成主体。但是,如果我们翻开古书,却可以发现另一种景象。
《礼记·曲礼上》有载:“凡饰之物……珠玉谓之宝。”其中的“玉”显然不是指透闪石玉和阳起石玉,因为两者均为低等矿物,在人类文明初期是不可能被视作“宝”的。明代蒋训刚在其所作《玉藻》篇中进一步指出:“玉,石之美者。”可见,古人眼中“玉”的范围是很宽的,它包括一切颜色美丽、质地温润并值得被人尊贵的石头。换言之,只有当一种石头同时具备颜色美和质地润两大特征时才可能成为“玉”——这与现代宝石学中关于“宝玉石”的定义是不谋而合的。